当然,这份愧疚不是对颜氏,而是对天子。

    陛下,若是你待我如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玩物,那么我对你将不会有这份复杂的情感,我不会愧疚,我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你所赐予我的一切特权。

    偏生我不仅在你的眼中看到、更是在你的行动见到你对我的感情。

    若是你虚情假意,我亦可心安理得演一辈子。

    可你倾注真情,我却无法回馈你想要的真情。

    随着这几个月下来,陆妧夕自认为夸大说自己在天子心中还有几分地位。

    “汀玉,要是我的心再狠点就好了。”这样我就不会愧疚,这样我就不会开始陷入茫然。

    当这份愧疚到底一定地步时,自己就不会再想演下去,甚至会想开口说真话,坦白一切。

    站在陆妧夕身边的汀玉缓缓放下手中的丁香花香膏,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陆妧夕终于恢复如常。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

    何必愧疚呢?

    她可以演一辈子,让天子感到欢喜就够了。

    “走吧,去看看颜杭。”她淡然道。

    从这里到陆府不算远,马车三刻钟的事,是以当陆妧夕她们下马车时,天色都不曾发生什么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