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错了!”曹操摇了摇头:“没错,的确很多人想要他死,但想要他活的人也不少,而且很有实力。最要紧的是,他自己很清楚有人想要他死,早就有了防备,而且他现在羽翼已丰,手下有了不少爪牙,你想他死可没有那么容易!”

    “那,那我该怎么办?难道就这么等着他势力越来越强,最后杀我?”蔡瑁急道。

    看见蔡瑁这幅六神无主的样子,曹操又是鄙夷又有几分怜惜,叹道:“照我看,你最好是早些和我一同回雒阳吧!”

    “回雒阳?”

    “对呀,你在雒阳,他在江陵,就算他想报复你,一时间也没有办法,时日一久也许就淡了呢?”

    “这算什么主意!”蔡瑁急道:“就算我去了雒阳,蔡家可还在襄阳呀!而且我将来难道永远不会荆州不成?我是想要你出个替我解决问题的办法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是想我替你把孟德除掉,一劳永逸。可你是我的朋友,他也是我的朋友,我不会向孟德告密,自然也不会替你出计去害他!”曹操冷笑道:“而且阿瑁你这个遇事毛躁的习惯最好改改,你当初让人去害孟德的时候可曾想过如果事情不成怎么收场?没有吧?你觉得他就是区区一个亡命他乡的孤客,弄死他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。可结果呢?你如果这个性格,就算这次过去了,以后还会惹上更大的麻烦,那时候再怎么办?再把对方杀掉?”

    此时蔡瑁已经被曹操说的满头冷汗,他苦苦哀求,曹操却是面色如铁:“阿瑁,我也不瞒你,我和孟德之间不光是意气相投,而且我们今后要合作的事情还多着呢!害他性命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,如果我是你的话,要么立刻去雒阳,要么乘着脸还没撕破,备上一份厚礼,上门谢罪。孟德这个人手段虽然果决,但心肠却不硬,只要你态度放低一些,他应该不会伤你的性命!”说罢,曹操向蔡瑁拱了拱手,转身上了马车,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阿瞒,阿瞒!”看着离去的车影,蔡瑁顿足,又是失望又是沮丧,他犹豫了好一会儿,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回襄阳,再做打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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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陵,码头。

    号角响起,两条艨艟被推离堤岸,顺流而下,为后面的装满了士兵和粮食的大船开路。蔡不疑站在甲板上,头戴武冠,一身簇新的鱼鳞甲让他看上去威风凛凛,岸边的人们发出猛烈的欢呼声,就好像在看一场龙舟比赛。看着眼前的一切赵延年撇了撇嘴,他不得不承认,那副甲的确很不错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羡慕了?”一旁的温升感觉到了同僚的情绪,笑道:“也难怪,一眨眼功夫,就从一个游徼升到了建武都尉,这升官的速度,这姓蔡的不会有女儿在雒阳皇宫吧?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个杂号都尉罢了!”赵延年冷哼了一声:“你也是在军中待过的老人了,别说这种没见识的话!”

    “那也是自领一军的都尉呀!”温升弹了下舌头:“你在军中也呆了几十年了,跳荡、先登、踏白的苦活都干过,也立了不少功劳,可就算是这杂号都尉的边,也没挨着吧?”